若者よ

總而言之是個腦洞,慎入

黃淚裡頭覺得最樂觀、最缺乏現實感的是這兩人,單純是我個人的見解而已

也可能有點私心才寫了這兩個人,請不要太認真





鋼筆在紙上刷過的聲音,有時候聽來跟抽泣的聲音挺像的,下川圭時常這麼想著,所以他老是覺得盤腿坐在他身後的向井龍三其實邊寫著小說邊在流淚,雖然他也不懂為何而流淚。

 

向井長吁了一口氣,整個房間瞬間煙霧瀰漫,有些嗆鼻的氣味刺痛了鼻黏膜內薄又脆弱的皮肉,他往後仰倒,將早已過長的菸灰抖了幾下,他說:

 

「我是不是,沒有才能啊。」

 

停下了作畫的手指,松香油刺鼻的味道傳進鼻腔,尼古丁瞬間被釋放到空氣中,下川皺了皺那本就下垂的眉,用怪異的視線看向躺倒在不到六疊塌塌米大的窄小房間內的捲髮男人。

 

汗濕的瀏海束在額前,僅僅只有七天壽命的蟬大聲鳴叫著,而好不容易換回的電風扇似乎大限將至,風扇低垂的樣子令人看了便覺悲哀,噪音幾乎大過蟬鳴,下川看著向井,沉默的空氣停滯不前,濃重得幾乎壟罩著整個房間。

 

桌上的紙本被風吹了起來,逐漸翻過的紙張空白得令人感到諷刺,唯一精彩的只剩早已被蓋在最底下的封面猶為奪人視線。

 

「為什麼龍三くん會這麼覺得?」下川問道,口氣有些不敢置信,微微的顫音。

 

「老是寫不出好作品吶。」豈止寫不出呢,是根本連稱得上作品的東西都寫不出來吶。總是空白的內頁只有他最清楚了,侃侃而談的那些不過都是理想,但現實總是不被人們所津津樂道的啊。

 

「我們的夏天,也快過了吶?」濃厚的腔調隨著縷縷煙霧上飄,視線跟上了,而滿懷心中的夢想卻下沉至谷底,深不見底。

 

「……不對。」

 

「えっ?」

 

「這樣的話,不像是你會說的,那個總是說著我們四個都是藝術家的龍三くん才不會說這種話!你是誰!」

 

下川激動地站了起來,窄小的空間彷彿跟著憾動,松香水被打翻,低廉的臭味跟著發散,向井想起了他們打翻咖哩的那晚,他有些驚訝,平常總是小聲囁嚅的人竟然也能用這麼大的音量發出聲音。

 

「我、我是龍三啊……」

 

「騙人!」

 

下川哭了出來,向井更加不知所措。

 

「你有沒有才能根本不重要……我相信你有,而你就有……」

 

用手臂遮住自己哭泣的臉,下川顫抖著肩膀站在房間正中央,像場鬧劇一般,而向井卻笑了出來。

 

「──謝謝你,圭くん。」

 

拉過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向井被這炎熱的夏天弄得滿身汗,而卻被下川弄得他滿腔熱血又從體內湧現,雖然不知這樣是好是壞,但知道自己被信任著總是令人感動的,他也濕了眼眶。

 

「龍三くん……?」

 

下川抬起婆娑淚眼,張大嘴痴呆地望向看似重振精神的男人,對方的笑臉仍舊奪人,像他畫出的封面那般。

 

「一起朝夢想前進吧,未來的梵谷。」

 

「嗯!未來的芥川龍之介賞!」

 

彼此擦乾了淚水,兩人的眼中映照出滿滿光輝,璀璨人生彷彿近在咫尺,僅限一個夏天的美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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